第343章 叁佰肆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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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叁佰肆拾叁
皇後恍然, 立時松手，跪在一旁窘迫難安。
元良良趁機將帕子塞皇後手裏，隨即退回到陛下身旁, 獲得了陛下一個讚賞眼神。
元書雨在貴妃說相信皇後時，眸光上擡，問陛下：
“貴妃說陛下也相信皇後，陛下當真相信嗎？陛下是一國之君, 是百姓的典範，嬪妾不信陛下會憑一時喜好親疏, 沒有證據, 就判定嬪妾有罪。”
元良良當即冷笑：
“就雨昭媛這破洞百出的伎倆, 陛下當然有的是證據。拿下你是遲早的事，本宮奉勸你還是早點認罪的好。”
元書雨信她才怪。要真有證據, 陛下又豈會在這裏陪她耗著。
怕是證據不夠, 此事又人盡皆知, 陛下需要給全天下一個交代才對。
“既有證據，那陛下直接判嬪妾有罪即可，只嬪妾永不屈服。”
瞧瞧這態度。
元良良毫不懷疑，元書雨要真的無辜, 陛下鐵定會欣賞她的堅韌不拔。
陛下就覺得雨昭媛有些冥頑不靈。
“你說你無辜, 那犬戎王妃為何要去找你？你又為何要殺了犬戎王妃？”
元書雨：“嬪妾不知犬戎王妃，嬪妾當時看到有身著異服的人出現在後宮, 看她是去往菡萏殿的方向，嬪妾怕她會傷害兩位皇子才大著膽子上前去。
誰知此女會武, 嬪妾無力抵擋之時, 還好嬪妾身邊的宮女珍珠用匕首刺死了她。當時嬪妾嚇壞了。”
看她裝模作樣，元良良那一個氣。她不由想到自己, 難怪西太後見她一次抓狂一次，陛下也時常懊惱她，她都體會到了西太後和陛下的無奈。
元良良決定以後恢覆本性，就堂堂正正當她嬌蠻任性的貴妃好了。
陛下：“朕找人勘驗了犬戎王妃的屍首，她被人下過迷香。犬戎王妃身手了得，雨昭媛倒是本事更大，不僅身懷迷藥，藥倒了犬戎王妃，還攜帶匕首將其刺死。
想必任人聽了，都不會覺得雨昭媛無辜。”
元書雨一副訝異：
“迷香？陛下，嬪妾未曾給犬戎王妃下過迷香，嬪妾身上也從無攜帶過迷香。
至於匕首，嬪妾承認，匕首是嬪妾讓珍珠攜帶的，外國使臣來訪，嬪妾心內不安，故才帶在身上。不曾想真的派上用場。”
那回答，真真滴水不漏。
明明知道此人就是罪魁禍首，可偏偏拿她沒辦法。想她貴妃遇到過多少對手，這是最難纏的一個。
此女還是t她的堂妹呢，元良良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該害怕好了。
陛下聲音漸沈：
“你寫給犬戎王妃和隅皇的信，此時正在朕的禦案上躺著，總共六封信，三封給犬戎王妃，三封給隅皇。縱使你說被皇後逼迫，信也出自你手。
朕也可以一個不放過，廢了皇後，再處死你。”
皇後聽到此話，眼淚直接飆出眼眶：“陛下！臣妾無關，與臣妾無關哪！”
皇後又要去抓陛下的褲腿，這回陛下眼疾手快起身躲去了貴妃身後。
皇後就撲到了貴妃身上，元良良只好代替陛下用懷抱給予皇後安撫。
結果被皇後毫不留情一把推開。
元良良錯愕：此人真真不識好歹！
不要就不要！她還不給呢！
元書雨聽到陛下的話，道：
“若嬪妾之死能讓陛下減輕煩惱，嬪妾願為陛下去死。”
她不承認自己是主謀，死了又有何用。
沒轍了。真的沒轍了。
陛下聽到這話臉沈的能滴出墨來。
皇後死死瞪著雨昭媛片刻，拿她沒辦法，又轉過頭來一臉希夷瞧陛下。瞧見陛下陰沈的臉，皇後又惶恐起來。
元良良只好用懷柔之策。
“書雨丫頭，堂姐和你說實話吧。你也不用太過害怕，陛下說了，看在本宮的份上，陛下願對你網開一面。
只要你承認了，陛下會放你出宮去，怎麽樣？”
元良良又補充：
“堂姐知道你想留在宮裏，但到時候本宮和陛下都不在宮裏了，你在宮裏日子也不會好過。
以你的頭腦出宮後不論是開鋪子還是雇人種地，還是說嫁個好人，肯定都不是問題。你說呢？”
元良良循循善誘。她這招從前用在不少人身上過，像飛雁山腳下的村姑，又像十二公主，回回都有效。
但這回，元良良失望了。
元書雨目視前方的目光真摯：
“貴妃堂姐是想要嬪妾承認嬪妾並未做過的錯事？賣國之罪又豈是小罪，嬪妾實不敢往自己身上攬。
嬪妾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日後能擡頭挺胸做人，還望貴妃堂姐成全。”
雨昭媛說著沖她磕了一頭。
這回，元良良是真的沒轍了。她問陛下：
“陛下，她不承認，可如何是好？”
陛下道：“也許真的不是雨昭媛所為，也不一定。”
皇後聽到陛下的話，立時激動起來：
“就是雨昭媛做的，陛下！臣妾沒有騙人，臣妾冤枉，一切都是雨昭媛計劃謀劃的呀！”
元良良也不可思議瞅陛下：
“陛下，您不會看雨昭媛樣子柔柔弱弱，就信了她吧？您難道寧願信她也不信臣妾？”
皇後附和貴妃：
“貴妃說的沒錯，雨昭媛不可信，雨昭媛這個樣子都是偽裝出來的，她很可怕，陛下不要被她的樣子騙了！”
元良良跺腳掐腰扭頭：
“陛下！臣妾和雨昭媛之間，你必須選一個，你就說你選誰吧！”
陛下沈下臉：“放肆。膽敢威脅朕。別以為你是貴妃，朕寵你，就能無法無天。來人，把貴妃送回菡萏殿。即日禁足。”
貴妃又又又被禁足了！
皇後一下坐倒在地上，一時心如死灰。
元書雨瞧著這一幕，眼裏有光閃過。垂眸時，心思百轉。
待瞎嚷嚷不止的貴妃被拖下去，陛下又發話：
“在朕查明真相之前，皇後便在此處住幾日吧。”
說完話，陛下擡步走人。
皇後沒有再求陛下，她知道求了也沒用。陛下沒證據證明雨昭媛是主謀，但雨昭媛反咬她是主謀，證據卻是毋庸置疑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眾所皆知，雨昭媛只是一個小小昭媛。
要沒有她皇後在背後推一把，又怎可能有能力通敵賣國。
而事實又是，她確實在背後推了雨昭媛一把。
雨昭媛之所以能將信送到犬戎王妃手裏以及隅皇手裏，確實都是她皇後找的門道。
皇後緩緩擡眼凝視著雨昭媛。
元書雨感覺到一道視線，也擡眼時，就見皇後朝她撲過來的身影。
...
皇後不記得她在慎刑司，這個往常只有犯了罪的宮女太監呆的地方被關了多久。
這裏只有黑夜，一盞昏黃的油燈照著空空蕩蕩的黑屋子，卻只能照亮她坐著的硬床板和兩只飯碗，不遠處的恭桶。
黑暗的深處不見底，似有吃人的老虎在等著她。
皇後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這時候她倒寧願和雨昭媛共處一屋。
可惜，她動手打了雨昭媛，慎刑司的管事怕她們再打架，不敢將她們關在一起。她怎麽要求都不管用。
皇後起先是睡不著和不敢睡，等到實在熬不住睡著一次後，她想通了。
與其每時每刻膽戰心驚，不如睡著好了，也許等她一閉眼，再一睜眼，陛下已經查明真相，她就好出去了。
於是皇後繼續閉上眼，幻想頭頂懸著一片星空，皇後開始數星星。
“救命啊，著火啦！”
皇後以為是做夢呢，直到聞到濃烈的煙味，她被嗆醒後，才慌了神。
她捂著鼻子，沖到門口，好在沒多會兒，有番役來開門。
“出何事了？”
“貌似有人縱火。皇後快逃吧。”
“怎麽會有人縱火呢？宮裏誰敢縱火？人抓到了嗎？”
番役還沒來得及答話，這時，又有一道聲音響徹在昏暗中：
“不好了，二皇子打進來了！”
皇後聽到這話就更驚奇了。
她當然不會蠢到以為是貴妃生的二皇子。
但除此之外，祁國只有一人才會被稱為二皇子。
是太上皇的二皇子！
犯了謀逆之罪，被囚禁府內數年的二皇子齊曜！
“本宮沒聽錯吧，剛才……是不是有人喊二皇子打進來了？”
番役在前頭邊跑邊說：“好像是的。”
皇後來不及想太多，很快到了慎刑司的大門口。她不用問，情形也一目了然。
由於天黑，除了有火光的地方，卻瞧不仔細周遭的人。而入眼火光沖天，處處都是慘叫聲，刀劍碰撞聲，
皇後嚇得瑟瑟發抖，見此情形又哪敢再往外跑，她恨不得回去小黑屋躲著算了，反正慎刑司的火已經熄滅了。
皇後覺得自己真是機敏，這樣想著，她轉頭就往回跑，然後碰到了同樣出來的雨昭媛。
元書雨臉上被皇後撓出的血痕依舊觸目驚心，慎刑司的犯人是沒有療傷的資格的。
雨昭媛似完全不介意兩日前被皇後撓花的臉，關切出聲：“皇後不逃嗎？”
皇後頭也不回拒絕：“要逃你自己逃吧。”
雨昭媛：“要是他們再放火，皇後不怕？”
慎刑司的地牢可就只有這麽一扇門。要是再放火，她可不一定有這麽幸運能夠逃出來。皇後腳步頓住。
在這生死關頭，皇後決定跟著雨昭媛混。雨昭媛雖膽大包天，雖心思歹毒，但她聰明呀。
皇後覺得跟著她自己一定能活命。為了活命，再委曲求全又如何呢。
被皇後死死揪著衣擺，雨昭媛掙紮了兩回，沒用後，她妥協了。
周圍不是死人就是抱頭逃竄的人，聽到遠處又有大批腳步聲過來，雨昭媛拖著皇後往腳步聲相反的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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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說陛下也相信皇後，陛下當真相信嗎？陛下是一國之君, 是百姓的典範，嬪妾不信陛下會憑一時喜好親疏, 沒有證據, 就判定嬪妾有罪。”
元良良當即冷笑：
“就雨昭媛這破洞百出的伎倆, 陛下當然有的是證據。拿下你是遲早的事，本宮奉勸你還是早點認罪的好。”
元書雨信她才怪。要真有證據, 陛下又豈會在這裏陪她耗著。
怕是證據不夠, 此事又人盡皆知, 陛下需要給全天下一個交代才對。
“既有證據，那陛下直接判嬪妾有罪即可，只嬪妾永不屈服。”
瞧瞧這態度。
元良良毫不懷疑，元書雨要真的無辜, 陛下鐵定會欣賞她的堅韌不拔。
陛下就覺得雨昭媛有些冥頑不靈。
“你說你無辜, 那犬戎王妃為何要去找你？你又為何要殺了犬戎王妃？”
元書雨：“嬪妾不知犬戎王妃，嬪妾當時看到有身著異服的人出現在後宮, 看她是去往菡萏殿的方向，嬪妾怕她會傷害兩位皇子才大著膽子上前去。
誰知此女會武, 嬪妾無力抵擋之時, 還好嬪妾身邊的宮女珍珠用匕首刺死了她。當時嬪妾嚇壞了。”
看她裝模作樣，元良良那一個氣。她不由想到自己, 難怪西太後見她一次抓狂一次，陛下也時常懊惱她，她都體會到了西太後和陛下的無奈。
元良良決定以後恢覆本性，就堂堂正正當她嬌蠻任性的貴妃好了。
陛下：“朕找人勘驗了犬戎王妃的屍首，她被人下過迷香。犬戎王妃身手了得，雨昭媛倒是本事更大，不僅身懷迷藥，藥倒了犬戎王妃，還攜帶匕首將其刺死。
想必任人聽了，都不會覺得雨昭媛無辜。”
元書雨一副訝異：
“迷香？陛下，嬪妾未曾給犬戎王妃下過迷香，嬪妾身上也從無攜帶過迷香。
至於匕首，嬪妾承認，匕首是嬪妾讓珍珠攜帶的，外國使臣來訪，嬪妾心內不安，故才帶在身上。不曾想真的派上用場。”
那回答，真真滴水不漏。
明明知道此人就是罪魁禍首，可偏偏拿她沒辦法。想她貴妃遇到過多少對手，這是最難纏的一個。
此女還是t她的堂妹呢，元良良不知道該感到榮幸還是該害怕好了。
陛下聲音漸沈：
“你寫給犬戎王妃和隅皇的信，此時正在朕的禦案上躺著，總共六封信，三封給犬戎王妃，三封給隅皇。縱使你說被皇後逼迫，信也出自你手。
朕也可以一個不放過，廢了皇後，再處死你。”
皇後聽到此話，眼淚直接飆出眼眶：“陛下！臣妾無關，與臣妾無關哪！”
皇後又要去抓陛下的褲腿，這回陛下眼疾手快起身躲去了貴妃身後。
皇後就撲到了貴妃身上，元良良只好代替陛下用懷抱給予皇後安撫。
結果被皇後毫不留情一把推開。
元良良錯愕：此人真真不識好歹！
不要就不要！她還不給呢！
元書雨聽到陛下的話，道：
“若嬪妾之死能讓陛下減輕煩惱，嬪妾願為陛下去死。”
她不承認自己是主謀，死了又有何用。
沒轍了。真的沒轍了。
陛下聽到這話臉沈的能滴出墨來。
皇後死死瞪著雨昭媛片刻，拿她沒辦法，又轉過頭來一臉希夷瞧陛下。瞧見陛下陰沈的臉，皇後又惶恐起來。
元良良只好用懷柔之策。
“書雨丫頭，堂姐和你說實話吧。你也不用太過害怕，陛下說了，看在本宮的份上，陛下願對你網開一面。
只要你承認了，陛下會放你出宮去，怎麽樣？”
元良良又補充：
“堂姐知道你想留在宮裏，但到時候本宮和陛下都不在宮裏了，你在宮裏日子也不會好過。
以你的頭腦出宮後不論是開鋪子還是雇人種地，還是說嫁個好人，肯定都不是問題。你說呢？”
元良良循循善誘。她這招從前用在不少人身上過，像飛雁山腳下的村姑，又像十二公主，回回都有效。
但這回，元良良失望了。
元書雨目視前方的目光真摯：
“貴妃堂姐是想要嬪妾承認嬪妾並未做過的錯事？賣國之罪又豈是小罪，嬪妾實不敢往自己身上攬。
嬪妾不求大富大貴，只求日後能擡頭挺胸做人，還望貴妃堂姐成全。”
雨昭媛說著沖她磕了一頭。
這回，元良良是真的沒轍了。她問陛下：
“陛下，她不承認，可如何是好？”
陛下道：“也許真的不是雨昭媛所為，也不一定。”
皇後聽到陛下的話，立時激動起來：
“就是雨昭媛做的，陛下！臣妾沒有騙人，臣妾冤枉，一切都是雨昭媛計劃謀劃的呀！”
元良良也不可思議瞅陛下：
“陛下，您不會看雨昭媛樣子柔柔弱弱，就信了她吧？您難道寧願信她也不信臣妾？”
皇後附和貴妃：
“貴妃說的沒錯，雨昭媛不可信，雨昭媛這個樣子都是偽裝出來的，她很可怕，陛下不要被她的樣子騙了！”
元良良跺腳掐腰扭頭：
“陛下！臣妾和雨昭媛之間，你必須選一個，你就說你選誰吧！”
陛下沈下臉：“放肆。膽敢威脅朕。別以為你是貴妃，朕寵你，就能無法無天。來人，把貴妃送回菡萏殿。即日禁足。”
貴妃又又又被禁足了！
皇後一下坐倒在地上，一時心如死灰。
元書雨瞧著這一幕，眼裏有光閃過。垂眸時，心思百轉。
待瞎嚷嚷不止的貴妃被拖下去，陛下又發話：
“在朕查明真相之前，皇後便在此處住幾日吧。”
說完話，陛下擡步走人。
皇後沒有再求陛下，她知道求了也沒用。陛下沒證據證明雨昭媛是主謀，但雨昭媛反咬她是主謀，證據卻是毋庸置疑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眾所皆知，雨昭媛只是一個小小昭媛。
要沒有她皇後在背後推一把，又怎可能有能力通敵賣國。
而事實又是，她確實在背後推了雨昭媛一把。
雨昭媛之所以能將信送到犬戎王妃手裏以及隅皇手裏，確實都是她皇後找的門道。
皇後緩緩擡眼凝視著雨昭媛。
元書雨感覺到一道視線，也擡眼時，就見皇後朝她撲過來的身影。
...
皇後不記得她在慎刑司，這個往常只有犯了罪的宮女太監呆的地方被關了多久。
這裏只有黑夜，一盞昏黃的油燈照著空空蕩蕩的黑屋子，卻只能照亮她坐著的硬床板和兩只飯碗，不遠處的恭桶。
黑暗的深處不見底，似有吃人的老虎在等著她。
皇後抱著膝蓋坐在床上，這時候她倒寧願和雨昭媛共處一屋。
可惜，她動手打了雨昭媛，慎刑司的管事怕她們再打架，不敢將她們關在一起。她怎麽要求都不管用。
皇後起先是睡不著和不敢睡，等到實在熬不住睡著一次後，她想通了。
與其每時每刻膽戰心驚，不如睡著好了，也許等她一閉眼，再一睜眼，陛下已經查明真相，她就好出去了。
於是皇後繼續閉上眼，幻想頭頂懸著一片星空，皇後開始數星星。
“救命啊，著火啦！”
皇後以為是做夢呢，直到聞到濃烈的煙味，她被嗆醒後，才慌了神。
她捂著鼻子，沖到門口，好在沒多會兒，有番役來開門。
“出何事了？”
“貌似有人縱火。皇後快逃吧。”
“怎麽會有人縱火呢？宮裏誰敢縱火？人抓到了嗎？”
番役還沒來得及答話，這時，又有一道聲音響徹在昏暗中：
“不好了，二皇子打進來了！”
皇後聽到這話就更驚奇了。
她當然不會蠢到以為是貴妃生的二皇子。
但除此之外，祁國只有一人才會被稱為二皇子。
是太上皇的二皇子！
犯了謀逆之罪，被囚禁府內數年的二皇子齊曜！
“本宮沒聽錯吧，剛才……是不是有人喊二皇子打進來了？”
番役在前頭邊跑邊說：“好像是的。”
皇後來不及想太多，很快到了慎刑司的大門口。她不用問，情形也一目了然。
由於天黑，除了有火光的地方，卻瞧不仔細周遭的人。而入眼火光沖天，處處都是慘叫聲，刀劍碰撞聲，
皇後嚇得瑟瑟發抖，見此情形又哪敢再往外跑，她恨不得回去小黑屋躲著算了，反正慎刑司的火已經熄滅了。
皇後覺得自己真是機敏，這樣想著，她轉頭就往回跑，然後碰到了同樣出來的雨昭媛。
元書雨臉上被皇後撓出的血痕依舊觸目驚心，慎刑司的犯人是沒有療傷的資格的。
雨昭媛似完全不介意兩日前被皇後撓花的臉，關切出聲：“皇後不逃嗎？”
皇後頭也不回拒絕：“要逃你自己逃吧。”
雨昭媛：“要是他們再放火，皇後不怕？”
慎刑司的地牢可就只有這麽一扇門。要是再放火，她可不一定有這麽幸運能夠逃出來。皇後腳步頓住。
在這生死關頭，皇後決定跟著雨昭媛混。雨昭媛雖膽大包天，雖心思歹毒，但她聰明呀。
皇後覺得跟著她自己一定能活命。為了活命，再委曲求全又如何呢。
被皇後死死揪著衣擺，雨昭媛掙紮了兩回，沒用後，她妥協了。
周圍不是死人就是抱頭逃竄的人，聽到遠處又有大批腳步聲過來，雨昭媛拖著皇後往腳步聲相反的地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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